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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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卡萊爾·斯科特憤怒的咒罵在寂靜的現場響起。
一向穩重溫和的卡萊爾這次再也忍不住爆出了粗口，他的眼神像是凍上了一層冰霜，被他目光掃視過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冷顫。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警察就來了。
原本在愛爾莎的事情沒有結案之前劇組是不可以再動用這片地方的，但因為第一案發地也不是奧林匹克森林深處劇組設置的場地這裏，所以，在周旋了一陣後警長查理·斯旺勉強還是同意了他們在這裏進行最後一次拍攝的請求。
出了那樣的事情後，福克斯小鎮警局特意和雨林管理員協商了一下，之後每天都會有三批人早中晚在屍體發現處方圓五裏之內巡視。
所以，當艾德文娜的尖叫聲響起的時候，帶著警犬在附近巡邏的警察們就趕了過來。
半個小時後，一臉嚴肅的斯旺警長也來了，後面除了卡萊爾·卡倫這個熟面孔之外，竟然還有那個救了她的愛德華·卡倫。
他皺著眉，臉色有些發僵，那種表情顯示出他似乎在忍受著什麽糟糕的事情。
富江的眼神自卡倫父子兩人出現開始就一直停留在了他們的身上，那種探究的目光令人難以無視，更別說是這對象還是兩個感官靈敏的吸血鬼。
卡倫醫生倒是對這種事顯得比較熟練，他迎上了富江的目光後對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打完招呼後，卡倫醫生就走到了屍體旁。
謝利·魯珀特的身體已經被從那個被固定的頂棚上搬了下來。與之前被發現的那兩具屍體不同的是，這一次，兇手留下的線索更多了。
因為，這次的屍體保存的很完整，沒有被割頭，手指也沒有被敲碎，罪犯的手法在改變，變得更加簡單，卻也從側面顯示了，他的手法在鍛煉中變得更加嫻熟了。
這一次，受害者身體裏只剩下不到一脫品的血液。
能將人的血排得如此幹凈，說明死者在放血期間一直存留著意識，他清楚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一旦心臟停止跳動，要抽血就很難了。
所以兇手必須讓謝利活著，這才能讓他將血自己泵出體外。
事件發生的頻率太過頻繁，這令警長斯旺的壓力變得空前得大，他不僅需要考慮鎮民的焦慮和擔心，還需要同時兼顧這些外來者的身份地位。
在劇組來福克斯取景之前，他們就已經和鎮長有過協商。
他們的拍攝也許會挽救這個貧窮小鎮的經濟，影片播出後也許還會帶動起周邊一系列的旅□□業。所以，鎮長對於劇組的拍攝很上心。
斯旺警長必須擔負起在他們拍攝滯留小鎮期間的一切安全問題，在第一個劇組化妝師愛爾莎·希卡死去的時候，他已經受到了導演和鎮長的雙重施壓，更別說在48小時之後，主演川上富江的經紀人再次死亡的事了。
這個經濟人的重要性顯然和愛爾莎·希卡是不同的。
雖然在斯旺眼中她們並沒有什麽區別，但，鎮長卻因為經紀人蘇珊·瓦倫的死動了怒，他已經準備向華盛頓總警署報告這件事，但，在收到了CAA總公司的郵件後，他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壓了下來。
卡萊爾醫生檢驗著屍體，他的兒子卻沒有像他那樣從容和鎮定。
愛德華·卡倫只看了那具失血過多蒼白的屍體一眼後就迅速移開了目光，他的視線不斷在周圍的這些人身上游移，那種神情似乎是在想找出些什麽。
難道他是想隔空看到別人此刻的思想？
呵。
富江輕笑了一聲，也就是這一聲讓愛德華的眼神突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他看著她，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那仿佛是一種驚恐？
她盯著他，可準確的來他的目光說又不像是在看她。
他看著的……是她的身後？
富江疑惑的轉了身，她的身後什麽都沒有，除了一片綠意盎然的高大的樹叢。
***
趁著斯旺在向劇組的人錄口供沒註意她的時候，她繞過封條來到了卡倫醫生的身邊。
當然，即使她再小心翼翼，她的舉動也瞞不過一些人。一些一直註意著她的人。
富江仔細得觀察著謝利·魯珀特，才一晚上沒見，他就變成了這幅摸樣。
她很惋惜，也有些抱歉自己猜測他是兇手的事。
很諷刺的是，竟然是他的死證明了他的清白。
富江想，也許，她的確沒有查案的天賦，她不夠聰明。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的確比不上那些精神變態，那些游走在死亡邊緣享受著別人恐懼的瘋子。
但，有一點，卻是她獨有的。沒有任何人比得上的屬於川上富江的能力。
一一她的美麗。
以前，她並不喜歡單純利用這皮囊來達成一些目的，但現在，她想，也許這正是屬於她最有利的卻一直被她無視的武器。
“我能知道你所有現在已知的從他身上得到的信息麽？”富江用著請求的語調對卡倫醫生說道。
卡倫醫生並沒有拒絕，他知道她並不是兇手。而且，在來之前，愛德華告訴了他一些事。
一一愛德華在不久之前聽見了某個人心中的低語，那種邪惡的、混亂的聲音讓他難忘。
那時候愛德華並沒有刻意去聽，雖然愛德華的能力是讀心，但，這種能力也不是萬能的。
他不能聽到任何地方的任何人的心。他必須得靠得相當近，而且在場的人數越多，幹擾的因素越多，同一時刻每個人都在想事情，那些聲音會在他耳邊變成一陣嘈雜的嗡嗡聲，這時，他必須將註意力集中在某個聲音上，才能讓他們的所思所想變得清晰。
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會把這些煩人的聲音拒之耳外。所以，那時聽到的那個邪惡的低語只是一個偶然，他們也許隔著幾英裏，反正，愛德華並沒有確切的看見當事人。
這就是為什麽他現在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他在替他們找出這個兇手，這個潛藏在劇組的兇手。
但是很奇怪的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都很一致，恐懼和擔憂。
也許還有一個兩個在想著別的事的，但，他並沒有聽見任何邪惡的或是會與這種情況下不符合的會引起他註意的那種愉悅感。
當然，愛德華轉述給卡倫醫生中的另外一個重點是，那個邪惡的低語中圍繞的主人公是她，川上富江。
不知道是誰，對這個女人有著相當深的執著和念想，並且，這種著迷摧毀了她他的心智，讓她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披著人皮的惡魔。
一個收割生命甚至比吸血鬼更殘忍的惡魔。
卡倫想，也許有時候，人的確比吸血鬼來得要可怕。
“他的身體還是溫熱的，這可以推斷他死才不久，大概是在日出之前的一個小時左右。”卡倫醫生毫不保留的將信息告知了富江，他認為這個女子有必要知道些事情，雖然因為她血液的關系他對她的感覺不是太好，但他也不希望她就這樣成為第四個受害者。
顯然，她才是那個罪犯一直想要得到卻至今還沒有下手的最終目標。
她必須有所防範。
“他的兩個股動脈上有明顯的創傷，這與第一具屍體的犯罪手法是一樣的，我推測這個兇手也許有些醫療方面的知識。”卡萊爾放開了屍體的手，然後移動到了他的頸側，“這裏有兩個尖銳的卻不是太明顯的傷痕，這上面並沒有檢測到任何唾液的成分，也就可以排除是仿照或者是迷戀……吸血鬼而犯案。”
他這是在替自己開脫還是是那群前不久她遇見的吸血鬼開脫？
富江挑眉，然後帶著深意問道：“即使沒有檢測到唾液的成分也並不能排除是有人模仿吸血鬼作案的可能，或許這世界上真的存在有吸血鬼。這也許就是真的吸血鬼在作案呢？”
富江的話讓卡萊爾擡起了頭，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回答到：“基本可以排除這個可能性，他的體內含有克他命，也就是一種麻醉藥，這種成分讓他脫力且虛弱，我想這也就是兇手能夠輕松制服一個六尺高男人的原因，假定真的是吸血鬼迷或者是如你所說的真的吸血鬼，那麽我想，他們肯定會喝那些被害者身體裏放出來的血。”
“而那些血中，是含有藥物成分的。”
卡萊爾低頭繼續做著檢查，此刻他的聲音中帶上了些嫌棄，“而且，我想，任何一個吸血鬼都不會去喝那種變質的東西。”
“如果是模仿吸血鬼的人喝，那她他就是在替自己下藥。”
富江點了點頭，她在佩服卡萊爾睿智的同時也多少註意到了些他的不同。比如，沒有經過毒理測試和DNA鑒定，他就知道被害者身體大致情況了。
這不經意暴露的種種都讓她對他的懷疑推向了一個新的告訴。
富江並沒有說出來，她現在更想知道他究竟想要告訴她些什麽。
“所以，你認為，這個兇手的目的是什麽？是想將這些罪行都推給吸血鬼？”
原本卡倫還真的是這樣猜測的，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愛爾莎屍體憤怒的原因。
一一也許是他們家族不知道的敵對的流浪吸血鬼在作案想將罪行推到他們身上讓他們不得不離開這個地方，或者是有吸血鬼唆使人去做了這樣的事。
但，種種證據和跡象表明，事實並不是這樣。
卡萊爾搖了搖頭道：“他的眼瞼被人完全移除，而他的角膜和眼球卻是完好的，這說明什麽？”
富江斂目深思，角膜和眼球，這說明兇手很在乎受害者的視線。
“兇手是想讓受害者一直看著他……”
富江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她像是想到了什麽。
卡萊爾看著她，她沈默回視他。
兇手想要的是她的視線，那些被害者都是她的替身，兇手殺害他們的原因也許是出於怒火，也許是出於妒忌，他最終的目的是她。
他想要讓得到關註的人是她。
他想要讓她一直註視著他。
那麽，這個人就是在她身邊的人，一個想要親近她、也許已經和她親近卻一直沒有被她重視過的。
他，是誰？
“看來你已經有些眉目了。介意告訴我麽？”斯旺警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富江的身側，她驟然回神，然後驚訝得看了他一眼。
原來，這些人早就已經得到了線索，而且還商量好了對策。
富江看著斯旺，她還有些疑惑。
現在她的回答很重要，至少，她不想再無緣無故去懷疑和冤枉另一個人。
“我並不確定，所以，我還再問一個問題。”
斯旺對於富江的謹慎是讚賞的，“請問。”
“我想知道，經過你們的調查之後，是否能夠確定在這三天之內發生的這三樁命案的聯系。”
“你想知道蘇珊·瓦倫的死是否與今天的事有關？”
“是的。”
斯旺看了一眼卡倫，然後道：“造成蘇珊·瓦倫的死因是她的頭蓋骨處的重擊，雖然死亡原因和手法皆和前一起不同，但我和卡倫醫生都認為是同一個人所為。我們在距離旅館不到一百米處的後巷裏找到了蘇珊·瓦倫的頭發和扣子，均是被扯斷的，由此可以得出她的死也許是因為兇手的激情殺人，她他也許一開始沒有想殺她的打算，但後來有什麽事情激怒了她他。”
解釋後，富江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那天晚上的確有人跟著她出去了，目擊了吸血鬼襲擊她和蘇珊的過程，他離得並不近，至少，得讓那些靈敏的吸血鬼註意不到。
他很謹慎，聰明，且準備充足。
在她被救離開後，他將失去知覺或者說死去的蘇珊帶回了旅館，做成了那樣一個犯罪現場，然後，又在不到八個小時內，殺掉了謝利·魯珀特，非常麻煩的放幹了他的血並且模仿吸血鬼的樣子做了個現場。
而他大費周章做了這一切的目的只是想讓她將她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
他想要讓她註視他。
可她怎麽知道他是誰？
她到底要怎麽樣才會在發生了命案後將註意力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
在命案發生後，她第一個想到的會是誰？
如果她是伊芙·格林斯，那這個答案顯而易見。
富江的腦海中，有一條線串了起來。
一一是他。
殺手本。
勞埃德·艾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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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麽，警察就來了。
原本在愛爾莎的事情沒有結案之前劇組是不可以再動用這片地方的，但因為第一案發地也不是奧林匹克森林深處劇組設置的場地這裏，所以，在周旋了一陣後警長查理·斯旺勉強還是同意了他們在這裏進行最後一次拍攝的請求。
出了那樣的事情後，福克斯小鎮警局特意和雨林管理員協商了一下，之後每天都會有三批人早中晚在屍體發現處方圓五裏之內巡視。
所以，當艾德文娜的尖叫聲響起的時候，帶著警犬在附近巡邏的警察們就趕了過來。
半個小時後，一臉嚴肅的斯旺警長也來了，後面除了卡萊爾·卡倫這個熟面孔之外，竟然還有那個救了她的愛德華·卡倫。
他皺著眉，臉色有些發僵，那種表情顯示出他似乎在忍受著什麽糟糕的事情。
富江的眼神自卡倫父子兩人出現開始就一直停留在了他們的身上，那種探究的目光令人難以無視，更別說是這對象還是兩個感官靈敏的吸血鬼。
卡倫醫生倒是對這種事顯得比較熟練，他迎上了富江的目光後對她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容。
打完招呼後，卡倫醫生就走到了屍體旁。
謝利·魯珀特的身體已經被從那個被固定的頂棚上搬了下來。與之前被發現的那兩具屍體不同的是，這一次，兇手留下的線索更多了。
因為，這次的屍體保存的很完整，沒有被割頭，手指也沒有被敲碎，罪犯的手法在改變，變得更加簡單，卻也從側面顯示了，他的手法在鍛煉中變得更加嫻熟了。
這一次，受害者身體裏只剩下不到一脫品的血液。
能將人的血排得如此幹凈，說明死者在放血期間一直存留著意識，他清楚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流逝。
一旦心臟停止跳動，要抽血就很難了。
所以兇手必須讓謝利活著，這才能讓他將血自己泵出體外。
事件發生的頻率太過頻繁，這令警長斯旺的壓力變得空前得大，他不僅需要考慮鎮民的焦慮和擔心，還需要同時兼顧這些外來者的身份地位。
在劇組來福克斯取景之前，他們就已經和鎮長有過協商。
他們的拍攝也許會挽救這個貧窮小鎮的經濟，影片播出後也許還會帶動起周邊一系列的旅□□業。所以，鎮長對於劇組的拍攝很上心。
斯旺警長必須擔負起在他們拍攝滯留小鎮期間的一切安全問題，在第一個劇組化妝師愛爾莎·希卡死去的時候，他已經受到了導演和鎮長的雙重施壓，更別說在48小時之後，主演川上富江的經紀人再次死亡的事了。
這個經濟人的重要性顯然和愛爾莎·希卡是不同的。
雖然在斯旺眼中她們並沒有什麽區別，但，鎮長卻因為經紀人蘇珊·瓦倫的死動了怒，他已經準備向華盛頓總警署報告這件事，但，在收到了CAA總公司的郵件後，他還是決定將這件事壓了下來。
卡萊爾醫生檢驗著屍體，他的兒子卻沒有像他那樣從容和鎮定。
愛德華·卡倫只看了那具失血過多蒼白的屍體一眼後就迅速移開了目光，他的視線不斷在周圍的這些人身上游移，那種神情似乎是在想找出些什麽。
難道他是想隔空看到別人此刻的思想？
呵。
富江輕笑了一聲，也就是這一聲讓愛德華的眼神突然落到了她的身上。
他看著她，瞳孔驟然收縮了一下。
那仿佛是一種驚恐？
她盯著他，可準確的來他的目光說又不像是在看她。
他看著的……是她的身後？
富江疑惑的轉了身，她的身後什麽都沒有，除了一片綠意盎然的高大的樹叢。
***
趁著斯旺在向劇組的人錄口供沒註意她的時候，她繞過封條來到了卡倫醫生的身邊。
當然，即使她再小心翼翼，她的舉動也瞞不過一些人。一些一直註意著她的人。
富江仔細得觀察著謝利·魯珀特，才一晚上沒見，他就變成了這幅摸樣。
她很惋惜，也有些抱歉自己猜測他是兇手的事。
很諷刺的是，竟然是他的死證明了他的清白。
富江想，也許，她的確沒有查案的天賦，她不夠聰明。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她的確比不上那些精神變態，那些游走在死亡邊緣享受著別人恐懼的瘋子。
但，有一點，卻是她獨有的。沒有任何人比得上的屬於川上富江的能力。
一一她的美麗。
以前，她並不喜歡單純利用這皮囊來達成一些目的，但現在，她想，也許這正是屬於她最有利的卻一直被她無視的武器。
“我能知道你所有現在已知的從他身上得到的信息麽？”富江用著請求的語調對卡倫醫生說道。
卡倫醫生並沒有拒絕，他知道她並不是兇手。而且，在來之前，愛德華告訴了他一些事。
一一愛德華在不久之前聽見了某個人心中的低語，那種邪惡的、混亂的聲音讓他難忘。
那時候愛德華並沒有刻意去聽，雖然愛德華的能力是讀心，但，這種能力也不是萬能的。
他不能聽到任何地方的任何人的心。他必須得靠得相當近，而且在場的人數越多，幹擾的因素越多，同一時刻每個人都在想事情，那些聲音會在他耳邊變成一陣嘈雜的嗡嗡聲，這時，他必須將註意力集中在某個聲音上，才能讓他們的所思所想變得清晰。
大部分的時候他都會把這些煩人的聲音拒之耳外。所以，那時聽到的那個邪惡的低語只是一個偶然，他們也許隔著幾英裏，反正，愛德華並沒有確切的看見當事人。
這就是為什麽他現在會出現在這裏的原因。
他在替他們找出這個兇手，這個潛藏在劇組的兇手。
但是很奇怪的是，在場所有人的心聲都很一致，恐懼和擔憂。
也許還有一個兩個在想著別的事的，但，他並沒有聽見任何邪惡的或是會與這種情況下不符合的會引起他註意的那種愉悅感。
當然，愛德華轉述給卡倫醫生中的另外一個重點是，那個邪惡的低語中圍繞的主人公是她，川上富江。
不知道是誰，對這個女人有著相當深的執著和念想，並且，這種著迷摧毀了她他的心智，讓她他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披著人皮的惡魔。
一個收割生命甚至比吸血鬼更殘忍的惡魔。
卡倫想，也許有時候，人的確比吸血鬼來得要可怕。
“他的身體還是溫熱的，這可以推斷他死才不久，大概是在日出之前的一個小時左右。”卡倫醫生毫不保留的將信息告知了富江，他認為這個女子有必要知道些事情，雖然因為她血液的關系他對她的感覺不是太好，但他也不希望她就這樣成為第四個受害者。
顯然，她才是那個罪犯一直想要得到卻至今還沒有下手的最終目標。
她必須有所防範。
“他的兩個股動脈上有明顯的創傷，這與第一具屍體的犯罪手法是一樣的，我推測這個兇手也許有些醫療方面的知識。”卡萊爾放開了屍體的手，然後移動到了他的頸側，“這裏有兩個尖銳的卻不是太明顯的傷痕，這上面並沒有檢測到任何唾液的成分，也就可以排除是仿照或者是迷戀……吸血鬼而犯案。”
他這是在替自己開脫還是是那群前不久她遇見的吸血鬼開脫？
富江挑眉，然後帶著深意問道：“即使沒有檢測到唾液的成分也並不能排除是有人模仿吸血鬼作案的可能，或許這世界上真的存在有吸血鬼。這也許就是真的吸血鬼在作案呢？”
富江的話讓卡萊爾擡起了頭，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後回答到：“基本可以排除這個可能性，他的體內含有克他命，也就是一種麻醉藥，這種成分讓他脫力且虛弱，我想這也就是兇手能夠輕松制服一個六尺高男人的原因，假定真的是吸血鬼迷或者是如你所說的真的吸血鬼，那麽我想，他們肯定會喝那些被害者身體裏放出來的血。”
“而那些血中，是含有藥物成分的。”
卡萊爾低頭繼續做著檢查，此刻他的聲音中帶上了些嫌棄，“而且，我想，任何一個吸血鬼都不會去喝那種變質的東西。”
“如果是模仿吸血鬼的人喝，那她他就是在替自己下藥。”
富江點了點頭，她在佩服卡萊爾睿智的同時也多少註意到了些他的不同。比如，沒有經過毒理測試和DNA鑒定，他就知道被害者身體大致情況了。
這不經意暴露的種種都讓她對他的懷疑推向了一個新的告訴。
富江並沒有說出來，她現在更想知道他究竟想要告訴她些什麽。
“所以，你認為，這個兇手的目的是什麽？是想將這些罪行都推給吸血鬼？”
原本卡倫還真的是這樣猜測的，這也是他第一次見到愛爾莎屍體憤怒的原因。
一一也許是他們家族不知道的敵對的流浪吸血鬼在作案想將罪行推到他們身上讓他們不得不離開這個地方，或者是有吸血鬼唆使人去做了這樣的事。
但，種種證據和跡象表明，事實並不是這樣。
卡萊爾搖了搖頭道：“他的眼瞼被人完全移除，而他的角膜和眼球卻是完好的，這說明什麽？”
富江斂目深思，角膜和眼球，這說明兇手很在乎受害者的視線。
“兇手是想讓受害者一直看著他……”
富江的話說到一半忽然停住了，她像是想到了什麽。
卡萊爾看著她，她沈默回視他。
兇手想要的是她的視線，那些被害者都是她的替身，兇手殺害他們的原因也許是出於怒火，也許是出於妒忌，他最終的目的是她。
他想要讓得到關註的人是她。
他想要讓她一直註視著他。
那麽，這個人就是在她身邊的人，一個想要親近她、也許已經和她親近卻一直沒有被她重視過的。
他，是誰？
“看來你已經有些眉目了。介意告訴我麽？”斯旺警長的聲音突然出現在了富江的身側，她驟然回神，然後驚訝得看了他一眼。
原來，這些人早就已經得到了線索，而且還商量好了對策。
富江看著斯旺，她還有些疑惑。
現在她的回答很重要，至少，她不想再無緣無故去懷疑和冤枉另一個人。
“我並不確定，所以，我還再問一個問題。”
斯旺對於富江的謹慎是讚賞的，“請問。”
“我想知道，經過你們的調查之後，是否能夠確定在這三天之內發生的這三樁命案的聯系。”
“你想知道蘇珊·瓦倫的死是否與今天的事有關？”
“是的。”
斯旺看了一眼卡倫，然後道：“造成蘇珊·瓦倫的死因是她的頭蓋骨處的重擊，雖然死亡原因和手法皆和前一起不同，但我和卡倫醫生都認為是同一個人所為。我們在距離旅館不到一百米處的後巷裏找到了蘇珊·瓦倫的頭發和扣子，均是被扯斷的，由此可以得出她的死也許是因為兇手的激情殺人，她他也許一開始沒有想殺她的打算，但後來有什麽事情激怒了她他。”
解釋後，富江的猜測得到了證實。
那天晚上的確有人跟著她出去了，目擊了吸血鬼襲擊她和蘇珊的過程，他離得並不近，至少，得讓那些靈敏的吸血鬼註意不到。
他很謹慎，聰明，且準備充足。
在她被救離開後，他將失去知覺或者說死去的蘇珊帶回了旅館，做成了那樣一個犯罪現場，然後，又在不到八個小時內，殺掉了謝利·魯珀特，非常麻煩的放幹了他的血並且模仿吸血鬼的樣子做了個現場。
而他大費周章做了這一切的目的只是想讓她將她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
他想要讓她註視他。
可她怎麽知道他是誰？
她到底要怎麽樣才會在發生了命案後將註意力集中到一個人的身上？
在命案發生後，她第一個想到的會是誰？
如果她是伊芙·格林斯，那這個答案顯而易見。
富江的腦海中，有一條線串了起來。
一一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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